【靖苏】死亡转生（长篇剧情，架空西幻，HE）章二（6）
授权转载
原作地址：https://tieba.baidu.com/p/4238679705
由于转载君不便替作者回复，且转载会比原地址更新较慢，因此希望获得作者回复的亲请去原作那里评论，当然这里的评论转载君也会负起责任告知作者哒~
萧景桓最近情绪不佳——游学在外被长兄刺杀，想拉拢的人没能入手，回来后不出意料地发现势力被蚕食，父亲的态度也透着古怪……就没一件是顺利的！
所以尽管眼前青年的态度还算殷勤，萧景桓也显得漫不经心，仅在方才展现了一团掌心烈焰，证实自己火焰魔法师的身份。坐在琅琊山脉最奢华的酒楼中，面对一桌好菜，听着为了不冷场而发挥的各种话题，萧氏次子终于打起精神，渐渐回应了起来——对面坐着的是谢侯更为看好的二公子谢弼，此刻投向自己，莫非出自谢侯授意？
以谢玉手中握有的“守夜人”而言，若有这支虎狼之师相助，倒可以减轻萧景宣手中兵力所带来的压力——“守夜人”神出鬼没、机动性强，且有光明礼拜堂的牧师相助，谢侯本身也为父亲所看好,正是站稳脚跟向上爬的琅琊新贵。若是他更看好自己，而非萧景宣，那是否代表着……
萧景桓越想，便越是心头火热，与谢二公子愈发聊得投契。
见对方和颜悦色了起来，谢弼亦是舒了口气，一边敬酒一边闲聊，话题也渐渐扯开了去。当萧景桓讲述自己游学的见闻时，便不免提到了谢府同去帝国皇家学院的萧景睿。对于自己的长兄，谢弼信口抱怨了一句：“三年同窗，我哥也不等等二殿下就回来了，忒不仗义。”
回了那杯赔罪酒，萧景桓笑得亲近，正说着“不怪景睿，是我……”，便听到谢弼接了意料之外的一句话：“……不就是位教书先生么，再病弱还等不了这两天？我哥也是太心善，就有点分不清轻重缓急了，二殿下见谅。”
“教书…先生…？”咀嚼着这四个字，萧景桓脑中灵光一闪，故作随意地追问道，“姓甚名谁？”
“嘿，瞧我……”谢弼一拍脑门，恍然大悟，“都在帝国皇家学院，我哥的任课老师，二殿下认得也不足为奇。全名尚且不知，只听我哥和豫津管他叫‘苏先生’。”
“苏先生……”沉吟片刻，萧景桓眼前一亮——莫非真是那一位……梅长苏？隐姓埋名，成大事者低调不张扬，若是能收归麾下，必成一大助力！
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……
出了正阳居，谢弼看着心情依然不错的萧景桓，顿时感到能完成父亲的嘱托了——虽然他与大哥之间，父亲看起来更器重自己一些，但其实除了母亲，父亲对谁都不亲近，两儿一女都没能享受到慈父的关怀，至多便是严父的教育了。这令他格外地渴望得到父亲的认同，所以被吩咐接近二殿下，他也尽力而为了。
想继续安排之后的行程，抬眼望去，却见方才还兴致勃勃的二殿下，此时正一脸愕然地望着斜对面的回春堂……迟疑半晌，萧景桓迈步至药堂，向着一个面对药柜的素白背影喊道：“梅……苏先生？”
闻言，被唤者回过身来，一袭白裘如雪般掠过，将其清俊的容颜映出三分病态的苍白……清俊书生、白裘畏寒、病体单薄，当那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时，萧景桓的心头一片狂喜——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！
然而只是片刻，习惯了阴谋成算的他，情绪便冷静了些许——自己正值用人之际，此人却先一步抵达琅琊山脉，这仿佛经过精巧谋算的守候，会不会太巧合了？
似对这般探究的目光毫无所觉，梅长苏行了个揖礼，微笑着看向萧景桓，对“他乡遇故知”展现了三分淡淡的喜悦，随后便侧首招呼谢二公子，对其地主之谊表示感谢。
谢弼怔怔地望着对方，口中客套地回应着，心中却有些纳闷——他见过眼前的书生与他哥、豫津喝茶谈笑，一派温文儒雅、风趣健谈的模样，连眼中的笑意也亲和自然，好似一位邻家兄长。哪像此时，侃侃而谈、从容不迫，微笑得无懈可击，却内敛如一柄未出鞘的剑，古朴大气，锋芒暗藏。
两种微末的态度差异令谢弼本能地感到不安，也渐渐止了话头，腾出了交流空间。
从书生与谢弼的对话中，萧景桓大致明白了对方被萧景睿请来琅琊山脉游览与调养之事，于半年前就定下了，与是否遇到自己没有关系，也就去了三分戒备，借着这个机会与书生攀谈了起来。
“回春堂的药材不错，苏先生可是用艾叶泡脚？”
“正是。艾叶泡脚能活血、驱寒湿，以之灸火，能透诸经而除百病。西大陆的植被受元素浩圌劫的影响，易魔化，唯有琅琊山脉中尚有如此纯正的中草药。”
萧景桓看着书生的指间搓捻着皱缩的艾叶，想到其开设的炼金术课程，结合了东方的草药与西方的魔药学，心中长舒一口气——看来不仅是调理病体，对方不远千里来到琅琊山脉，恐怕也有收集中草药的念头——那就好办了，琅琊山脉已然姓萧，他萧景桓想要点什么资源，还不是信手拈来。只要眼前的书生不是无欲无求，那便可以收为己用。
对于萧氏次子的示好，梅长苏无可无不可地应着，待他抓完药结了账，方才礼貌地告退。由于书生始终不曾明确表态，萧景桓眉头紧蹙，瞥了一眼不明就里的谢弼，他决定下次与对方单独聊聊，拿出三顾茅庐的诚意，打动这位供职于帝国皇家学院的炼金师。
街头，先行一步的梅长苏收起药包，向天涯茶馆楼两层，位于东南角靠窗的坐席挥了挥手，一道灵巧迅捷的身影便消失在视野中——这是在告诉飞流，无须挂碍，可以去勘探了。
之后的几天，梅长苏依旧安排飞流四处游走，偶尔替自己送点文风简明的书籍给庭生，自己则与景睿、豫津同游，旁敲侧击有关琅琊山脉的势力分布。在此期间，萧景桓带着礼物前来拜访一次，“偶遇”一次，皆是在天南地北的闲聊中，夹杂着求贤若渴的心态，言辞恳切、盛意拳拳。
书生往往披着厚实的白裘，在寒风中被攀扯着说今道古，心中不由得为对方的虚伪莞尔。
终于，在被约至酒楼的那天，梅长苏以茶代酒地啜饮了一口时，见到对方的部下神色有异地闯入，瞥了他一眼，欲言又止。萧景桓呵斥了属下的无礼，神色坦荡地道：“苏先生为人广博雅正，有事无须避忌，但说无妨。”
“是！启禀二殿下，北面又有幼童失踪了。”
“嘶……第三个了？”
“是，那妇人正闹着，好在依然是个平头百姓，柏大人正先行安抚。”
之前两次查无实据，大事化小也算是惯例了，萧景桓正要颔首，瞥见书生挑起眉梢的神色，不由得心头一紧，立时斥道：“什么叫‘好在是平头百姓’？本王就是那么教导你们的？还不赶紧带路！”
“是！是……”
看着侍从卑躬屈膝地牵来马车，梅长苏一边跟上萧氏次子的步伐，一边道：“二殿下一视同仁、事必躬亲，实乃百姓之福。”
萧景桓拱了拱手，笑着回道：“先生过誉了。”
银装素裹的北岭雪山是琅琊山脉最人迹罕至的所在，山脚下的天泉山庄与白木山屋群虽然占地广袤、风景优美，却仍然乏人问津，便是因为过于寒冷了。两世为人重返故土，梅长苏有时也会感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，竟能在近乎封闭的琅琊山脉中，形成一片皑皑雪原——要知道，西大陆真正的北地雪峰冰原离此处尚远，就自然规律而言，琅琊山脉中并不该有巍峨的雪山。
没过多久，他们便乘着马车来到了白木山屋群的边缘，第三起幼童失踪案的事发地。一名妇人正涕泪横流地被安抚着，尽管她的急切焦虑溢于言表，但看见威仪贵气的二殿下双眉紧蹙，她愣是没敢上前求助。
将这一幕收入眼底，梅长苏跟着萧景桓步入那简陋的山屋，见到了木质墙体破损的卧房。寒风透过一人高的窟窿，卷着雪花与碎木渣在内室打着转，衬出一室空旷与萧条。
梅长苏搓捻着袖口，沉吟道：“若是人为，大可破坏窗体而非木墙。且掳劫幼童易，隐藏行踪难，琅琊山脉近乎封闭，带着幼童无法逃遁，也难以瞒过邻里。”
萧景桓略一思考，便同意了这个判断，毕竟掳劫来的孩子难哄，无论是哭泣吵闹亦或衣食住行，都容易露出马脚。
“先生的意思是……有野兽撞破木墙，闯入山屋，劫走了幼童？”
“出事时那孩子的母亲在砍柴，父亲在凿冰抓鱼，或许孩子一个人的啼哭引来了野兽。”
说到这里，身为巫妖、掌握冰霜与暗影魔力的梅长苏若有所思地四顾着，随后道：“不知殿下可有察觉，这间内室的元素之力不平衡。”
“嘶……”萧景桓身为火焰魔法师，阖眼感受片刻，一点就通，“果然有零星的冰霜之力存在。”
梅长苏看了对方一眼，于心中确认了一点——魔法师可以感应到自己同系或者相克的元素，所以自己在使用暗影系的灵行术时，感应到了对方的火焰魔法，却没有被对方侦测到。这是一个好现象，至少自己双系同修，比他更易于隐藏。
随后，他仔细感受了如同脚印般通向室外的冰霜之力，望向了飘雪的北岭雪山。萧景桓自然明白了书生之意，却陷入迟疑——如果派人沿途追踪，有可能找到幼童的踪迹，但自己手下的柏业也必然要担下守备不利的责任。虽然此人侵地、鱼肉乡里，却能及时向自己上供，也勉强与萧景宣的军队相抗，算是自己手中少数的军部势力，无论如何也不该为一个生死未卜的幼童担责任。
“二殿下，据在下所知，琅琊山脉的南岭、北岭两处防布，都是交给大殿下的。”
“没错。雪岭与树林皆有丰富的植物与矿产，萧景宣为了争夺这两处，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。”
“那么若是能证明，掳劫幼童的是雪岭上的野兽，大殿下便要担起这个责任了。”
“如此一来，管辖白木山屋群的柏业也脱不了干系……”
“二殿下可知田忌赛马？”
“自然是……你是说？”
梅长苏微笑颔首，肯定了对方的想法：“以小博大，自然是大殿下损失惨重。”
萧景桓的眉头拧成了“川”字，在残破的卧房内来来回圌回地踱步，权衡着是否值得牺牲一子。
书生的双手拢于袖中，好似畏寒般眯着眼，在对方顾虑重重时，好整以暇地添了一把火：“雪岭的矿藏开采极慢，自然也就储量丰富，若是二殿下能消化个一星半点，便能养私兵，并畜戎器，储甲千馀领。”
萧景桓神情一凝，手握兵权的重要性他再清楚不过了，所以才努力争取谢侯，却仅得其次子的辅助。若是自己能拿下人迹罕至的北岭雪山，无论是开采矿藏还是蓄养私兵，都有了坚实的基础，进可攻退可守，为此牺牲一个柏业也未尝不可……
萧氏次子抬眼，见到的就是书生微笑的凝视，令他不由得心头一热——自己礼贤下士、三顾茅庐，对方似是而非的态度终于转为主动谋划……真是精诚所至，金石为开。
欣喜冲淡了思虑，萧景桓决定不再压下这次的幼童失踪案，转而申请搜山。
看着他一道道命令被落实，书生挑起一侧唇角，笑容凉薄——鹬蚌相争，渔翁得利，此乃驱虎吞狼之策也。打破琅琊山脉原有的势力平衡，在冲突与混乱中异军突起，涌动的暗流终将变为澎湃的激流，奔流入海，势不可挡。
==第二章：暗流涌动 END==
评论